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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逻辑,于是她强行挤出笑容,夸张地惊讶地问:“哇哈大助,你居然有14年前的火车票,这是古董啊,能卖了换钱吗?”

程朗定定看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话语气也淡然平静:“不卖的。太珍贵。”

原本票掉了下来,他很慌张,怕自己的心思会毫无预兆地暴露而惹得程心反感。

可程心瞬间多次变换的神情,眼里心知肚明的震惊,以及所说的话所用的腔调,都令他彻悟他其实不需要太紧张。

有人比他更紧张。

更紧张某些事会暴露。

他的惊慌紧张一点点地被一大片的落寞失意取代。

她越装,他越无望,越难过。

“既然这么珍贵,你快把它好吧。”程心将擦好的票还回去。

程朗把它接过。好歹十多年了,票再怎样保存也显旧了,况且一个人无聊时,他会抽出来反复细看,像票上会有隐藏了几百年的宝藏地图一样。如今票的红色面粘了一点点油痕,擦过但擦不掉,恐怕以后永远都在。

他看着票,上面的信息内容早已滚瓜烂熟。1994年7月17日从省城南出发到南京西,会在7月18日才抵达终点,然后他在7月19那天,在村子里遇见了她。

程朗回忆着,笑笑问:“你怎么不问为什么珍贵?”

程心:“……”

她干笑两声,配合着:“我猜是因为时间很久?”

程朗说:“不单止时间久……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吗?”

程心端起杯子喝水,挡住下半边脸,“有些印象。”

“这票是她的。”程朗看着她说。

“哦,那……她既然把票给了你,你当初就……不应该认错我嘛哈哈。”程心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程朗摇头,“不是她给,是我捡的。”

程心“哦”了声。

程朗说:“我那时候高一暑假,九月开学就高二了,不过关于高考志愿,早就有计划。原本想着报南京的大学,离家近方便照顾家人嘛。不过后来我报了省城的执大。”

想要追寻什么一样,一股未知的强大牵引指示着他改变志愿。省城是个怎样的地方,她从那里来是不是会回到那里去?他要去看看,他朝有机会再见,他会穿得光光鲜鲜,认认真真地与她问好,问一句为什么。

程心脸容僵硬,目光涣散,捧着杯的手暗暗发抖。

程朗自己跟自己笑了笑,叹道:“你说,我和那个女孩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了?”

程心歪歪脖子,手不自然地掖耳边的碎发,笑笑又不笑,吱唔:“都这么,多年了,应该没有了。”

程朗喉咙哽住,哑着声说:“是吗?”

“是的,”程心自然了一些,“省城很大,人又多,没缘分的人一辈子不相见,很正常。”

“真的没缘分吗?”程朗问。

程心看看他,他的眼神深然且难过,直视着她。她匆匆移开视线,仰杯饮一口水,应付着:“我不知道。我不是她。”

这时服务员拿着刷卡机回来,程朗结完账,程心就说:“我可能还要加班,走吧?”

程朗了然她想躲避的心思,将火车票重新放好在钱包,他站起来送她。

这里离东澳城不远,步行十分钟就会到办公室。可这十分钟在程朗的陪伴下变得异常漫长。路上俩人都没怎么说话,最初吃饭时那种坦然干脆的相处气氛荡然无存。

莫名尴尬,生硬,防备着什么。

直到看见“东澳城”三个亮着光的大招牌,程心无声地松了口气,笑着与程朗道别。

一句“再见”就能结束这么别扭的气氛了,偏偏程朗不。

他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程心:“……嗯。”

程朗问:“你说,如果我早点向那个女孩表白,她会不会接受我?”

程心茫茫然,脸色僵白,头顶桔黄色的路灯也帮不了她掩饰。

“会不会?你替她想想。”

“……不会。不会。”

“为什么?为什么?”

……

十分钟后。

程心回到办公室,什么都没有做,呆神坐了好一会。

她想起上辈子认识的一个女性朋友,有段时期女性朋友的丈夫沉迷网上的重生小说,看完之后抱着女性朋友情深义重地说:“老婆,要是我重生了我还是会回头找你的,因为我舍不得我们的孩子。我还是会找你,跟你结婚,然后生出这么个一模一样的孩子来。”

当时女性朋友好气又好笑,跟大家吐槽,说丈夫那样不是爱她,只是爱孩子,可过后又奇奇怪怪地认为,其实不管什么原因,都挺好的,换作她,她也会那样做。

程心听了之后回家问程朗,他若果重生,会不会执着地去寻找她。

他说会。

那时候他俩依然未有孩子,所以程心认为,与那女性朋友的丈夫相比,程朗对她的才是真爱。

现在,重生的是她,而她不会去找程朗了。

感情不感情不用论了,何况他们没有孩子,即使两双错过,这世上也不会平白少了一个生命。

上辈子的伤痛与仇怨一笔勾销,这辈子各自安好就是最终的结局。

她与他不会有朋友、师生以外的交集,而她会以朋友、学生的身份祝福他。

……

楼盘附近的停车场,一辆蓝色帕萨特开了车顶天窗。

程朗坐在里面,头枕椅背,仰脸看着车顶的一方夜空。

他无法思考,脑里只有一句冷冷淡淡的话在反复重播

“没为什么,注定罢了。”

反复的数次多了,接着来的是翻天覆地的不甘与懊恼,以及无边无际的无力感。

明明有机会有时间有缘分,可最后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就像一场游戏,他扮演的角色不需要做什么,就算做了也没有人关注,因为他注定是输家,不会得到谁的在乎。

哪怕表白,也要用迂回的方法进行,小心翼翼谨言慎行,生怕破坏了来之不易的友好。

而她,明显是懂的。

却与他一起装作糊涂。

手机响了下,有短信进入,于丹丹说:大副忙着跟潜在师母撑台脚么??怎么不回复了哈哈哈!!

之前的短信纪录

于丹丹:大副你还不过来吗??院领导给你安排的相亲队伍已经到齐了!!

程朗:不了,今晚有重要的约会。

于丹丹:有多重要啊??院领导要疯了!!!

程朗:很重要很重要。

于丹丹:啊?不会是与潜在师母有关的吧???

是与潜在师母有关,也无关。

那个“为什么”的真正答案,他这一生都不会得到。

程朗关掉手机,闭上发红的眼睛。

……

转眼到暑假,大妹九月开学就升大四了,这个假期必须要实习。

程心随她安排,不强迫她去东澳城。但大妹还是选择留在东澳城跟大姐实习。

小妹这个暑假没回来,留在北京感受奥运会的气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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