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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你想说什么?”

袁三欲言又止,抬头看她,又低头看地,再次抬头看她,如此反复了好几回,一跺脚,转身跑了。

这个反应比傅云英预料中的要好多了。

她回到房里,霍明锦和傅云章的棋局还没分出胜负,两人似乎也不在意结果,神情凝重,沉默不语。

“快宵禁了,霍大人,别误了时辰。”

傅云英出声提醒。

霍明锦掌京中缉捕之事,宵禁也能自由出入,不过他没说,起身告辞。

傅云英送他出去,只送出几步,霍明锦转身看她,“不必送了,我留下几个人守着,你白天头疼,早点睡。”

说完话,大踏步离开。他的属下们忙簇拥着跟上。

傅云英目送他走远。

回转身,对上傅云章凝望的视线,天完全黑了,他一双眸子在夜色中亮得惊人。

“二哥。”她叫了一声。

傅云章不语,走近几步,拉起她的手。

她一脸疑问。

傅云章拉着她慢慢往里走,长廊里次第挂起灯笼,昏黄的灯光笼在墙角花藤上,仍看不清花影,不过能嗅到淡淡的花香。

“我以前问过你,是不是喜欢霍指挥使,你说他只是你的救命恩人。现在呢,你是怎么看霍指挥使的?还是不喜欢他?”

夜风吹过来,傅云章的声音轻而淡,没有什么特别的语气,只是淡淡的询问。

傅云英低头想了想,抬手掠了掠发鬓,“二哥,这种事我一时半会也不明白……我还有点混乱。”

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不过我知道,现在我对他,肯定不仅仅只是感激之情。”

若是只有感激,她只会拒绝得越干脆,就像在良乡驿站时那样。

鱼佩她没还回去,她陪他守岁,在他那里待了一整夜……虽然在外人看来她是男子,但她心里知道自己已经为他破格了很多次。

何况下午还由着他抱了那么久,若她还是闺阁女子,势必要嫁他的。

她只是习惯了条理分明,没有做好再次敞开心扉的准备。

那会让她分心。

她每天都严格按照计划作息,不喜欢计划外的事情。

夜色凉如水,她双唇轻抿,思考的表情很认真,月光在那张秀净的脸上镀了一层冷冷的光。

傅云章叹了一声,微微一笑,低头看着掌心的手,他只是哥哥,以后的路,霍明锦会陪她走下去,“这样也好,只要你喜欢,不妨给他一个机会。”

☆、生乱

这晚,傅云英还是梦见前世了。

不过不再是噩梦。

滴水成冰的寒冬时节,她在甘州一处泥泞的河边行走,凄厉的风声中夹杂着柔和的汩汩水声,风吹在脸上,冷得刺骨。

她却不觉得难受,只是那样漫无目的地走,双手拨开一人高的茅草丛,前方豁然开朗。

黑夜如潮水一般缓缓退去,一望无际的草原,风停了下来,地平线上缓缓浮出温和的光亮,日头还未出,但天快亮了。

她沐浴在清寒的晨风中,眼前一片温暖的璀璨光辉。

翌日一大早,吃饭的时候,傅云英让管家把家中备着做打球场的院子改建成射箭厅。

打球场、射箭厅可以共用一个院子,只需要做一些改动。管家应下,问她是不是要请骑射师傅。

傅云英道:“不必,府里有现成的师傅。”

乔嘉和护卫们都会骑射,她只是学基本的技巧,没打算练成神射手,有人在一边指导姿势就行。

傅云章看她一眼,“怎么想起学射箭?”

她一笑,挖一勺桂花卤子浇在碗里的豆花上,“技多不压身。”

与其一直恐惧下去,不如主动去面对。宫中每年都会举行各种大大小小的射礼,文武官员都要参加,她现在品阶不够,以后升官了,必然也要参加。

“二哥。”她用筷子把半块流油的高邮腌蛋挖到碟子上,推到傅云章面前,“我听工部主事说翰林院有人为难你?”

翰林院平时有各种大小诗会,过节要写诗,宴饮聚会要写诗,闲着没事干也要写诗,但这些都不会影响到最后的考核,哪怕请半年的长假,只要考核通过,就能派官。以傅云章的才学,通过考核轻而易举,但有人故意在名额上设了道关卡,不想让他顺利通过遴选。

傅云章把她挖好的腌蛋黄倒进碗里,手里拿着小瓢羹,缓缓搅动荼蘼粥,淡淡道:“不妨事,已经解决了。”

不想多谈的样子。

傅云英沉默下来,递了一枚杂色鹅肉馒头给他。

他接了馒头,笑了笑,“真的没事。”

正说着话,哐当一声响,两人吓了一跳,看向门口。

被门槛绊倒、刚刚摔了个大马趴的袁三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袖子,挠挠脑袋,眼神躲闪,神情尴尬。

傅云英扫他一眼,目光在他那两个显眼的大黑眼圈上停留了片刻。

“坐吧。”

袁三答应一声,挨着她坐下,自己盛了碗粥慢慢吃。

傅云章和傅云启吃完,先出去了。傅云英眼神示意房里的丫鬟都出去。

等房里只剩下她和袁三了,她问:“昨晚一夜没睡?”

袁三突然变得木讷起来,不敢看她,垂着脑袋支支吾吾道:“还,还好。”

傅云英嘴角翘起,“你在想什么?”

袁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听她在耳边说话,浑身不自在,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细汗。

半晌后,他心一横,鼓起勇气问:“老大……你以前对我那么好,不会是喜欢过我吧?”

如果老大喜欢他,而他不知情,那岂不是辜负了老大的一片心?

房里安静下来。

好险傅云英刚刚吃完一碗豆花,不然听了袁三这句话,一定会呛个半死。

她无语了很久。

袁三小心翼翼偷看她几眼,见她一脸莫名其妙,明明应该松口气的,不知怎么反而有点失落,哈哈大笑几声,“老大,我和你开玩笑呢!”

从武昌府到京师,慕丹映公子之名给老大写诗、写赋的文人不知有多少。文人间喜欢这种风流雅事,老大从来都是冷淡以对,不是那种喜欢到处留情的浪子。

傅云英白他一眼,“这样的玩笑话不好玩。”

他忙赔不是:“我晓得错了。”

傅云英摇摇头,不理会他了。

她心里明白,袁三不是真的自作多情到这个地步,而是故意用这种玩笑话化解昨晚的别扭。

“明天我派人送九哥南下去考乡试,你会试准备得如何了?”

说起正经事,袁三立马正常了,点点头,“老大,你放心,我这回怎么说也得混个名次。”

傅云英点点头,“书坊的事你别管了,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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