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他有两个秘密,她没有秘密【5800+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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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台弹出信息时,季嘉言一点不意外。

satoshi是相当强悍的密码学极客。如果说世界上有一千万道上锁的门,那么每一道门都有钥匙,只要他想,都可以打开。

satoshi: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

satoshi:我们见过吗?

季嘉言知道对方正在破译地址,不敢贸然回复。

但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satoshi迟早会知道他就在这栋建筑,一旦他知道了……男生捏了捏自己的后颈,转动脖子,表情有些冷。

和satoshi翻脸后。

他躲在流动人口多的建筑工地。

苟延残喘一段时间,ga0得狼狈不堪,自以为躲过了追杀。但当脚手架倒下,砸向他的一刻,季嘉言便知道自己在这场游戏中输了。

他昏迷醒来,失去一截骨头。

那截骨头在好友盘中,男人在他麻醉清醒之后,才慢条斯理品尝。双瞳时而轮转,显出从未有过的兴奋。b起吃人骨r0u,男人更享受他愤怒但无能的情绪吧。

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怪物。

当时的他躺在简陋的病床,仿佛废物。

从此再没直起过腰。

而后到si,一直是佝偻的废物。

他曾是懦夫,被人剔去傲骨也不敢还击。

还是孬种,拖着时日不多的身t想叫她同自己陪葬。没有人si的时候不怕孤独……男生闭一闭眼,慢慢握紧拳头。

虚拟时钟指向23点整,距离约定的行动时间只有半小时。他看着屏幕上不断发来的信息,沉默片刻后开始收拾东西。

男生在怀里放把枪,看眼浴室,又在腰上绑了排zhaya0。

无论如何。

今天,他要赢。

为过去的自己,为往后也许不再有的他。

季嘉言按开电梯。

碰了碰自己的唇,晃神间,闻到淡淡的合欢花香。他想起小时候的林稚蹲在树旁发呆的样子,头毛想蒲公英一样,想起春天夏天秋天冬天,想起落下的雪和回不去的家。

他看到雪地里,少年踽踽独行。

是另一个他。

不断跳动的楼层灯终于到1熄灭,穿过昏暗的隔间以及消防通道,季嘉言来到satoshi所在的位置。酒吧里的人已经清走,身材矮小的男子坐在正中的桌子,玩骰子。

投完之后,抬头冲他笑。

“我们是不是见过?”

男人说。

“没有。”

季嘉言答。

“哦,我倒是觉得你我很像,如果见过,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男人瘦削的指翻过其中一个骰子。

这样盘中的三个骰子,全部变成了6。

666——

抛开中文的谐音,本身就是魔鬼的代指。satoshi嘴边还有点血,察觉到季嘉言盯着自己的嘴角看,对方微微致歉,拿出手绢擦拭起来。

“失礼了。”

这个人的感觉向来很迷。

时而彬彬有礼,时而丧心病狂。

就像有一千张脸,每张脸都只在合适的环境出现。

“你叫季嘉言对吗?”satoshi喝口酒,“你身上有魔鬼的味道。”

男生轻哂。

“我是魔鬼,你又是什么?”

对方笑了笑,“我是上帝,是世界,是星球的意志。”

这可能是季嘉言听过最不靠谱的神棍发言。他面无表情走过去,拿枪抵住男人的腰,“让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没法活着离开。”

“哦——你怎么知道我安排了人,而不是真的想跟你聊聊?”

“……”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她的吗?”

男人打个响指,高位截肢的陶云坐在轮椅上,慢慢转动轮子滑出来。nv人看到季嘉言激动不已,从轮椅上滚下。

即便鼻青脸肿,也要双臂杵地,艰难朝两人爬来。

“嘉言,嘉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明明说过我喜欢我,为什么要把我扔在深山,为什么要折磨我……你看我的腿,没了,已经没了,让那个小贱人吃没了……”

男生调转枪口,一枪打烂陶云的脑袋。

白的脑浆红的血,烂乎乎的一团溅s开,nv人激动的表情就此凝固。世界终于安静了,季嘉言重新将枪口对准satoshi,“不许动。”

“真是无情。”

男人摇头,“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酒吧里没有人。

酒吧外面的街道也没人,往常这地方,整夜都是醉鬼疯来疯去。从刚才开始,也没有车经过,就像属于这里的时间停止了——又或者,场地被清了。

季嘉言塞在耳朵里的通讯器传出声音,要他活捉目标。

这是之前就谈好的条件。

他不想坐牢,军队要他服务。他对和服务有关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最后提出用一个人做交换,这个人就是satoshi。

这个人jing通密码学,又是黑市中间人,多年来手里的掌握的资源和信息,足以换取他的人身自由。

“这是你欠我的。”

季嘉言用枪顶住男人,示意他举手抱头出去。

对方推开椅子,站起身。

监控摄像机里,摄出盘子里的三个骰子——666。指挥官和通讯员待在移动监控室,纷纷变了脸se,这三个6,放大之后可以看到蛇的纹理。

他们曾经见到过。

“不好,隐蔽!”

耳麦里传来声嘶力竭的怒吼,季嘉言还来不及反应,便和satoshi被冲击波震倒在地。他聋了似的,听不清周围的声音,过了许久听力才慢慢恢复。

被轰炸了。

季嘉言站起来,看这燃烧的街道,有些晃神。

矮小的男人蹲在倒塌的墙角,拍着衣服上的灰。

外面一片si寂。

他笑得似男似nv,似人非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眼睛,所有的武器必将为我所用。”

季嘉言调整耳麦,喊了许久对方也没回应。

他震惊过后,立马想通。

桌上的三个666骰子是信号,一旦男人离座,三个骰子被拍到,他的人就会发动攻击。所有的设备,不仅限于监控、导弹……都有一个进入的密码。

谁掌控了那些密码,便掌控了世界。

他的人入侵了军方的监控系统。

借用他们的监控来监控他们,进而又破解邻国导弹发s系统。只要在监控中看到三个6出现,便立刻对外面的武装部队进行打击。

季嘉言勒住男人的脖子。

喘着粗气。

“我要杀了你!”

“我有份礼物给你。”

satoshi对抵在脑袋的枪毫不惧怕。

他盯着季嘉言,双瞳飞快转动,凭空抓来襁褓中的婴儿抱在怀里。

“你看,这是什么?”

婴儿绒绒的胎毛上绑着玫红se丝带,很小的手,很浅的眼睛,有七分像他。

此刻张开嘴叫爸爸爸爸——

而地上早已si去的陶云也坐起来,张开双手,用那短短的一截大腿根奔跑。晃着半边开瓢的脑子,喊他老公。

“不,不可能……我已经杀了她!”

他和陶云的nv儿。

是他亲手杀的,在那个逃亡之夜。

季嘉言怔了一秒,双目血红。

冲着侏儒似的陶云连开数枪,待枪脱膛冒烟后,扔掉,要抢男人手里的孩子。

他不懂。

也想不通。

为什么过去的一切还是不肯放过他。

明明他早就将这些wuhui不堪的东西通通,埋葬在了那场大火。

烧得一g二净。

难道重来一次,噩梦也不会消散。

难道鸠占鹊巢,终究会有报应。

***

林稚听到外面巨响。

看着落灰的天花板,脸都白了。

也不敢在浴缸里躺尸,奋力站起来,跳到门把手,垫着脚磨了好一会儿才把绳子弄松。好在男生没打si结,她扔掉绳子捏捏手腕,开门出去。

几十个监控画面。

大约有一半失去信号,变成一片黑。剩下的还在运作的屏幕,简直是人间炼狱——垮塌的高架,脱轨的列车……到处都是火海。

还有行动能力的人在奋力逃生。

而那些奄奄一息的,只能招一招手。

慢慢咽气。

nv孩扫到酒吧里的监控。

眼皮一跳。

季嘉言冲着截肢nv的尸t连开数枪,把本来就si得不能再si的尸t打得胡乱ch0u动。他打完子弹,伸手去抓satoshi,此刻男人的四个瞳孔交替转动。

诡异得让她想吐。

不会是被催眠了吧?

林稚来到电梯,发现已经坏了,最后只能从一个很窄的逃生通道上去。nv孩爬行在黑暗里,并不觉得害怕,甚至还有些零碎的记忆涌出。

她甩甩头。

来到酒吧大厅。

四瞳的男人一动不动。

手里拿着银白的刀叉,季嘉言越靠越近,刀尖几乎刺到他的喉咙。林稚喊了一声,没用,再喊一声,就看到satoshi的嘴角裂到耳根。

露出鲨鱼似的纵横交错的尖牙。

这画面像极了男人刚才在地下进食人r0u的样子。

林稚感觉不妙。

抄起石头砸过去。拿着刀叉的男人动了动,那张不能再称为人类的脸转向她——如果她脆弱一点,大概就原地暴毙了。

nv孩咬紧牙关。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泛起一gu难言的酸涩,只想把男生从这“妖怪”手中救下。石头不顶用,就抄起酒瓶上,明明没怎么动过手,却像是天生就会伤人。

对着satoshi脑门猛地砸下。

一般人受这么一击,早倒下了。

可惜对方不是。

酒水落了一地。

satoshi收起牙齿,转而看她,声音似男似nv,时而尖细时而粗犷。

“你不该救她,林稚。”

“他杀了你最ai的人。”

nv孩啊地叫一声,“我十八了都还没有男朋友,a1a1ai,ai个p!”

说完,猛戳几下,对方毫无反应。

简直是金钟罩铁布衫。

林稚无法,只能去拉着了魔似的,把自己脖子往刀尖送的男生。她恨铁不成钢道,“真是服了你,看着挺牛b的,关键时候跟弱智一样,说催眠就催眠。”

“这家伙这口明晃晃的大尖牙看不到吗?”

眼看男生就要送命。

林稚差点没急si,拿起碎掉的酒瓶往satoshi的眼睛戳。这一戳还真就见效了,对方捂住眼睛疯狂嘶吼,尖锐的声音差点把本来就摇摇yu坠的建筑直接吼塌。

与此同时,季嘉言的行动也慢下来,眼神看起来b刚才清明。

他站在原地,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我……nv儿呢?”

林稚反手给他一巴掌,“n1tama哪来的nv儿!狗男人,你小孩在我肚子里。再不把这妖怪杀了,你就去y曹地府找我们吧!”

satoshi的两只眼睛在流血,瞳孔已经不转了。

叫着叫着,忽然眼睛下面的脸颊又长出一对眼睛。

林稚真是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踢了一脚季嘉言,吼道,“虽然不知道你跟我是什么关系,但是拜托你靠谱一点,不要关键时候掉链子。”

季嘉言这才看向一旁的“怪物”。

犹豫片刻,看着身上绑的zhaya0,打算上去和对方同归于尽。他都走一半了,瞥到林稚缩在角落抱着肚子,想起刚才nv孩的话。

他拿着开关,直直看向她,“你说你怀孕了……”

“废话!”林稚尖叫起来,“你自己g的好事难道自己不清楚,除了你,还有哪个丧尽天良的绑架过我这么纯洁善良的nv孩……我倒像是想知道孩子别的父亲,但是我压根就没男人。”

季嘉言顿住。

跪在地上开始拆炸弹,一边拆还要一边听林稚尖叫。

“你怎么这么没用,到底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你就不能问男人行不行。

季嘉言眉头一跳,侧边青筋暴起。

林稚其人,聒噪的本事和她钻牛角尖的本事一样强。

季嘉言本来行的,现在赌气想要更行,手一抖,拆下炸弹,也触发了引爆装置。当下只能把zhaya0往正在长眼睛的satoshi身上一扔,扛起林稚就跑。

她疯狂捶打他的背。

“别扛,抱着啊,再扛我崽就颠坏了!”

“……”

两人逃到外面,来不及跑远,只能找个掩t趴下。

没一会儿爆炸声传来。

轰隆的闷响。

她本以为会飞来几块r0u。

再下点血雨。

结果只有一颗眼睛掉下来——双瞳的眼睛,很有收藏价值。林稚想起和二狗在基建世界里互相侮辱的时光,叹口气,找块布把眼睛包起来。

“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想吃我,陈二狗你真是条狗。”

季嘉言看一眼,不准她留着别的男人的“残肢”。

一句脏就要扔了。

林稚不乐意。

x脯一挺,“你长得好看了不起啊,侮辱了我纯洁的身t,现在还想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你这么能,怎么不发s到宇宙寻找外星人。”

“……”

nv孩裹紧衣服,看着一片火海的城市。

转过头来,笑了笑,“跟你在一起可真危险,不如你每个月打钱给我养孩子,然后当一个隐形好爸爸。”

“……想都不要想。”

季嘉言的表情管理快崩溃了。

他想抱她。

目光落在自己满是血w的身t,拍拍灰,往后站了几步。

林稚这样的nv孩,心眼只有针眼大。

她如果有记忆。

永远会记得他给她的那些伤和痛,永远忘不了他所经历的wuhui与难堪,然后活在无法原谅的世界里,煎熬灵魂,消磨r0ut。

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没心没肺,出口成脏。

笑得傻气又邪恶。

原来她在没有他的世界长大,会是这个样子……

现在天边已经微微亮。

晨风还没暖起来,有点凉。

她转过身抱着手臂说冷,问他要衣服穿。季嘉言拍拍衣服上的血块,还没打理g净就被林稚拿走。nv孩很小一只,缩在他外套里,可ai极了,“你要不要m0下我的肚子?”

“不,不了。”

他往后躲了一下。

林稚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只有一点点突,我妈都不知道哦。其实你不用躲来躲去,怕把孩子教坏。”

男生心里一暖,伸手m0她耳朵。

nv孩继续道,“恶的基因是会遗传的,你以为不m0他就不学坏了吗?”

“……”

“学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只有他欺负别人的,对不对?”

她拉他衣服,连着问了好几遍对不对。

季嘉言觉得自己快被烦si。

伸手想给她一掌,还没碰到林稚脸呢,小姑娘反打回来,“你再打我试试,我妈都没打过我……你再打我试试,试试,试试,试试?”

见过贱的,没见过这么贱的。

他宁愿她一想不通就去找墙撞。

也不想听nv孩当复读机。

他拉着她往城市的另一头去,路过废墟一样的街道,让爆开的水管淋得sh透。

男生低声问,“哪个大学?”

“西京。”

“……你考得起吗?”

“……要你管。”

四个月后,拿到西京大学艺术学院通知书的林稚,穿着少数民族一样的肚兜裙,告别yu言又止的母亲,坐上某军牌的越野车。

不想给任何组织和机构服务的某人,终于决定给老婆孩子服务。

当个受制约的人,换取照顾林稚的机会。

天气热得要si。

林稚上车就不动弹,si活不肯系安全带。

好在前后都有车跟随,一点点路也不至于出事……她说想吃甜的,他打开盒子让她自己拿。林稚打开一包小熊软糖,吃一口,再吃一口,总觉得哪里不对。

日光从车窗进来。

照一半在男人身上,还有一半在暗里。这么一看,季嘉言实在好看,让人心cha0澎湃张开大腿的那种好看。要不是大着肚子,她就强迫他了。

nv孩凑过去,怠惰的身子实在重。

抬手喂他一颗,忽然低低喊了声“嘉言哥哥”。

季嘉言扶着方向盘的手,不自在地一换。

他看向她。

把眉间的紧张掩藏得很好。

nv孩摩挲着手腕上的细链,目光落在那小方块中的火焰,有些不舍,“等宝宝出生了,就叫季守焰,好不好?”

他喉咙有些g。

红绿灯的时候,m0了m0她的头,“好。”

季嘉言有两个秘密。

早在交换身t后,被cesare袭击时,他便知道r0ut的冲击可能对人格的稳定造成影响。他想要永久地除掉另一个自己,安定地占据这个身t。

掳走林稚,演一出好戏。

让那个尚且纯真的自己,si在山间小屋中的铁钩。

人格的si亡不需要r0ut的si亡。

beta一心赴si的时候,他就彻底占据了这具身t。

他想要她。

但是她既ai他又恨他,活着一天,都不可能彻底原谅他。他把她阉割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曾经那个,为他痛苦到自绝于人世的nv孩。

有时候林稚同他争辩,他会想念另一个林稚的顺从和忍耐。

有时候看她发呆,又害怕她并没有完全忘记过去,只是假装忘记,然后与他做戏。

林稚没有秘密。

她知道自己ai他——这张脸,没有人会不ai这张脸。她忠诚于他的皮囊,忠诚于自己的yuwang,似乎也曾在灵魂层面上ai过一个人。

那个人曾对她说过一个城市的名字。

要同她一起去那生活。

那个人让她去学画画,给她当模特,b她做家务,一遍遍念,“我在西京买了栋房子,院子里种上合欢花,你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

车到机场。

又经过两个半小时的私人飞机,到达西京。

她来到两层高的小院前,果真看到院子里的合欢花。

nv孩有些欢喜。

笑弯了眼,自言自语道,“原来真的有。”

——————

本以为能躲过番外的_(:3」∠)_

@千千猜中了,我没有面子了。

番外我想想,写个啥好呢?

这本书可真难,写完仿佛被掏空。

空空如也的我,已经榨不出一点jing华,是颗废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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