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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温温和和地递过来,上头八分假二分真,赵太傅一瞧仍是变了神色,只是很快镇定。

两处是真的,想来圣上并未查出多少来,不过先哄人罢了,只要昨夜的事瞒住了,便可躲过此劫。

然这会子严正己已携皇家禁卫统领并一队禁军骑马行至赵府大门前了。

“回圣上的话,臣不知这封折子是由何人递上御前的,只是这人其心可诛,上头所言皆是一派胡言,单就两年前西南的水灾赈济来言便可知这些都是杜撰。

西南水灾赈济是由少傅马其远(淑妃父亲)一手督办,圣上您也知晓,臣与马大人虽皆忠心,却见解不和,又怎会搅在一处,更不用论什么贪下百姓救命银钱这等背德之事。”

赵原说得铿锵有力,皇帝静静地听着。

他自然知晓这事是假,因此折子是他授意人写的。

然是真是假不要紧,他怎么会去管真假,要紧的是他今日就要发落赵家。

“国丈言之有理,只是空穴不来风,外头闹得厉害,折子上言满街都传赵府花园假山石下藏着宝贝,朕自是信国丈的忠心清廉,却总得对众人有个交代。”

皇帝持着笔杆子敲桌沿,再悠闲随意不过了。

只是接下来说的话却叫赵太傅遍体生寒。

“这样罢,朕派人至国丈的后花园中稍转一圈,意思一番,去去即回。”

赵原两股发颤,面上刚正的神色险些要维持不住。

“圣上,微臣家中老旧,前些日子假山石松动,砸伤了微臣府中的一个奴才,近日正派石匠检修。”

皇帝冷眼瞧他垂死挣扎,近两年多的布局,怎会叫他再逃脱,折子上只有两分真,可另一份十分真的铁证现下就压在他手肘之下。

只是钱窝一找着,寻个由头发作罢了。

“岂不正好,山石翻修,查都不用查,只一瞧便可回来复差。”

皇帝饮口茶,喂叹一声,敲了两下玉管狼毫笔,立笔写圣旨。

“来人。”

“奴才在。”

“传朕旨意,着严正己即禁卫一支至赵府探查御史弹劾国丈贿一事。”

他微一顿,补道:“不必惊扰皇后家人,去瞧一圈即回便可。”

“。”传话太监捧着皇帝随意乱写的旨意退下。

赵原此刻惟愿皇帝所言微转一圈是真,虽他自己也知这并不可能。

赵家倒了。

严正己手捧正经的圣旨一路气势禀禀直奔赵府后花园,仆从女眷跪地瑟瑟发抖,他指使禁卫军直接将假山撬开,露出下头一地下暗室。

无处可逃。

惊天动地的消息由赵府传至皇宫,沿街百姓聚集,中宫皇后娘家要倒的消息不胫而走。

坤宁宫内一片死寂,寿康宫礼佛的太皇太后砸碎了她手中的佛珠。

从此以后,皇帝无所顾忌,成了真真正正能随心所欲的,执掌天地乾坤的天子。

第70章心如磐石

内书房中,赵太傅面如死灰,终于俯首求饶。

皇帝举杯便砸,砸的赵原背脊弯折。

“朕偏信太傅,太傅却令朕失望。”

折子掷出,边角磕在赵原头上,顶戴花翎掉落,黑发杂白,狼狈不堪。

“禁卫来人。”

“小的在。”侍卫进。

“将赵原押入天牢。”

“。”

“圣上,圣上。

臣是太傅,也是中宫之父。”

这是赵原对皇帝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眼中光芒也盛,将死之人生出孤勇,豪不畏惧地直视皇帝,不复平日表面上做出的恭敬。

他是万人之上的太傅,当初借新朝不稳之机,扩大势力,如今已长成盘根错节的大树,动他一个,满朝皆乱。

皇帝砸了东西,已消气,此刻持笔淡然回视。

太傅又如何,桃李满天下又如何,养育中宫又如何,纵然万人之上,可仍屈于一人之下。

君要臣死。

朕乃天子,既为天子,怎会有所畏惧。

他的旨意不会回。

“明日开朝。”皇帝拟下另一道旨。

“。”安喜应。

魏七窝在墙角目睹一切,深深知晓了帝王的可怕,也庆幸自己当初能逃过一劫,若换做如今的他,怕是没那个胆了。

既为君,是明君,文韬武略,这人天生就要不凡,父亲太傻,九年来无数回想起此事,现下已平和得多,将要麻木。

赵原还未出宫,皇后便已脱簪待罪跪至乾清宫门外。

喊了不过一刻,皇帝便道:“拖回坤宁宫,告诉她,朕晚间去瞧她。”言语皆是平淡,琢磨不出情意,叫人心冷。

“。”安喜退下,亲自去扶人。

新年伊始便好戏不断,后宫众嫔妃要瞧花了眼,自危者有之,庆幸者亦有之。

最迟不过十日,后宫也要换一批美人。

延禧宫内,花嬷嬷对淑妃道:“主子,您的好日子到了。”

淑妃抠着染得绯红的指甲娇声轻笑,“本宫几时过了苦日子?”

“您说的极是,主子您是有福之人,自您出生不久夫人至崇圣寺寻和尚替您算命,那和尚便道您乃凤命,合该要母仪天下的。”

“这是自然,本宫合该掌凤印,母仪天下。”

永和宫西偏殿,宁嫔身边的贴身宫女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同样一句话:“主子,咱们的好日子要到了。”

宁嫔望着铜镜中的雪白容颜,垂眸道:“若延禧宫主位成了皇后,咱们还能有好日子?”

宫女噤言。

女人们心思各异,魏七却没想这许多,左右谁升谁贬都不干他的事。

他唯一能期盼的不过是三月大选,后宫新主子里能多几个佳人叫圣上能多宠幸她们罢了。

似乎人人都在盼着中宫能让出后位,可这日晚间戌时将至(晚七点)的坤宁宫内,几个时辰前才将国丈打入大牢的皇帝俯身对跪在身前的中宫说:

“你永远都是朕的皇后。”

赵恬娴猛然抬眼,泪水朦胧视线,叫她无法瞧见皇帝说这话时的神情。

她早已不是六年前十八岁的赵恬娴,却仍在绝望之境生出几分缥缈的希冀。

或许,或许她的丈夫能看在结发夫妻的情分上饶过赵家。

“圣上,您,您,您愿宽恕妾的父亲?”这话问得她自个儿都无甚底气。

皇帝摩挲指上的玉扳指,“你永远是皇后,赵原却不配再为国丈。”

终于死心,六年足够叫她瞧清跟前人的冷血。

她心灰意冷,“圣上您真真是铁石心肠无人能捂热。”

皇帝回:“无人真心来捂,也无需人来捂。朕既为帝王,安然享着这无上孤寒,不劳皇后心。”

赵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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