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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过去你们那边住好不好?”
‘…………没地皮啊,怎么不去缠野兽啊,他家不是没人么?’鹰讪笑。
“他不接啊,联络不到。”
‘得,你先回carin那好了,我帮你接通她啊。怎么这年头房价贵的你住不起了啊?’
“你让我一个人住啊?……”
‘……回见。’鹰亲了亲通讯器~
仇非宇眉毛抽ing……“终于要搬出去了?”……犯傻果然还是有头的。
飞鱼抬眼看了看仇非宇,哼笑一声,“你开心了吧?没人给你脸色看了!从此小叔家就是你的天下啦!”
“你搬出去的话,我当然也搬了。”
“?……”说那么小声,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飞鱼用眼角看他。
“……没什么。”仇非宇笑。“什么时候?”
“过两天吧。”
这两天,日子更是寒冷。
飞鱼安静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尽量忽略小叔隐约投来的审视的目光,飞鱼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不过现在他的生气和之前的漠视已经没有差别了,都是沉默不语,反正就是把自己当透明人嘛,飞鱼心里有数的。
苦笑一声。
难得千鸟不在,今天好好跟小叔道别吧。
感谢他一直的照顾……
只是,忽然要离开这个待了那么久的巢穴,有些…太孤寂了。
推开门。
房间里仅剩月光。
小叔靠睡在床板上,鼻梁上还架着眼镜。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飞鱼本想来做最后的道别,却没想过小叔会睡着。
难道上天想让我不告而别?
飞鱼缓缓走进,像在走猫步。轻盈。
有酒味。
小叔喝酒了呢。
难怪睡着啊。
飞鱼想起小叔每次喝了酒都像变了个人似的,格外严酷,不由得笑了起来。
曾经陪小叔酒醉后与商家唇枪舌战的情景如在眼前。
笑容萎缩。
都是过去了。
他撑到小叔身边,小叔英俊的脸在月光下似隐似现。
没有办法……
飞鱼想,
要忘记这个人,是不可能了吧。
就是喜欢啊,那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比较悲哀的是,我喜欢的人,喜欢的不是我而已。
飞鱼偷偷地摩挲过他的脸孔。
勘微微地颤了颤睫毛。
飞鱼惊慌地缩回手,正了正脸色。
可勘再没了动静。
飞鱼侧侧头,小叔没醒?
那么……
飞鱼侧身低下头,略长的金发垂了下来。
……最后吻一次,可以吧……
小叔……
轻触勘的唇角,像是在膜拜,像是在回忆。
飞鱼心好痛。
要离开这个人了呢……
舍不得,但没得选择。
飞鱼缓缓张开眼。
小叔的眼睛是乌黑的,在月光下带着淡银色的光晕。
……
“……小叔!”
睡着的人会把眼睛张着么?!
勘眨了下眼,嘲讽地一笑,坐起身来,表情带着鄙夷。
飞鱼狠狠地被刺痛了。
被……
被小叔发现了!
看着小叔眼里的不屑,飞鱼猛地站起身,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一头金发显得有些杂乱。
他一个劲地喘着大气,像是刚跑完1500米似的。“小……小叔……我……”
“我说过,不准你叫小叔。”勘眯起眼。
这句话似乎有其他的意思在里面。
‘小叔’这个词曾经把自己束缚多久呢?又错过了什么呢?
勘厌恶这个称呼。
亲情、道义……都烦死了!滚一边去!
“对……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勘摸了摸嘴角。
飞鱼真想破门而出,但还是腆着脸颤悠悠地继续说下去,“我……我不该不该……不该……”过去从没察觉的罪恶感油然而生,飞鱼就像接受最后审判犯人,坐立不安,口齿不清。
勘凝视着飞鱼,眼神里醉意、审视参半。
那孩子早已面红耳赤,焦虑不安。
可……
他对多少人露出过这种表情、做出过这种事情?
亏以前还误以为,…飞鱼喜欢自己,才总是趁自己睡着时偷吻……
真是自作多情啊。
自己也是被他耍的团团转的男人之一吧。
勘嗤笑一声。
对他来说,是男人就没问题了吧?
真是英明扫地啊。
勘没察觉内心的纠结,更没发现故意装出的冷淡渐渐被冲淡。
早已失了冷静。
“勘……”飞鱼换个说法,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会离开的,啊,不,我今天就会走的。对不起……”
勘没来由得心里一滞。“……你说什么?”
“我……我今天就会走!”飞鱼憋足劲儿大声地说,又在接触到勘的眼神是,弱势下去,“过去谢谢你了……”
“……”勘摘下眼镜。“你不是说打死不走么?”
“……我…我错了,我不属于这里,当然会走的……”飞鱼咬紧了唇。
不属于这里?勘蹙眉。那他属于哪里?
“所以,小叔……啊,错了,勘,”飞鱼努力扯出个笑容来,抓了抓额前的乱发,“我不会再任性,…再给你添麻烦了。”
勘确实想两个人分开好好静静,但……并没有想真的把他赶出去。更没想过永远不见他。
可飞鱼这是什么意思?
“以后不回来了?”
“……”飞鱼心里一阵抽痛,往后缩着步子。
小叔连见自己都觉得烦了么?“嗯,不会了……不……不会回来了。”
“你过来。”
飞鱼眼神漂移,踌躇了很久,才挪了挪步子。
勘看着他。
从来没想过粘着自己的飞鱼也会振翅飞走。
总把他看成附属品,却没细想过,什么都有尽头啊。
飞鱼竟也会大声说‘要永远离开’呢。
“你再说一遍。”勘对走到跟前的飞鱼轻声地说。
飞鱼觉得有些颤抖。
那种窒息般的安静,比受到酷刑更为难捱。“小叔……”
啪!
“我说了不准你这么叫。”勘波澜不惊地说,手却轻轻地拍过飞鱼的脸。
“勘。”飞鱼捂着一点都不痛的脸,觉得心里很是慌乱。一个再见而已,怎么那么难以说出口啊。小叔曾经,是那么容易,就说了出来呢。
飞鱼想起自己曾经一个人,在高高的摩天轮上,看着勘毫不留情地走掉,缓缓地埋进人群里,把自己远远抛下。
“勘,”飞鱼笑了,但比哭还难看,“再……”
“嗯?”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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