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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长阳镇上找到间尚且像样的酒楼,要了雅间落了座。

“不是,我说凛兄,你怎么又点了一桌辣的?”

看着那人一通比划点完了菜,小二却端上来一盘盘麻辣豆皮榨广椒,红油拉面武昌鱼,连面前那盘卤鸭脖都被撒了满满一层红椒。云濯只觉桌上红通通一片抹不开眼,摇头感叹道:“当初在那青石镇你就嗜辣如命,怕不是真离了蜀中,变痴傻了?”

司徒凛眼珠子一转,倒也不急回答,只反问道:“怎的?三少你不喜吃?”

“倒也不是。”

武陵之地虽不如蜀中人人皆爱辣,但云濯到底是个从十几岁就跟在司徒凛屁股后面跑的,一来二去,蜀中辣食吃成了家常便饭,再怎么着也“入乡随俗”了。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儿好嘛!

云濯瞅瞅那一桌光看着就觉嗓子疼的菜,又看看司徒凛中衣下隐隐露出的一层层纱布,理直气壮咂舌道:“我说,你还受着伤呢!整日食辣怕对身体不好吧?”

“心情好,偶尔吃一次也死不了人。”

司徒凛一甩手中折扇,往自己额头上敲了敲,思量片刻,忽又想起什么一般,似笑非笑调侃道:“啧,我说云濯,你倒管我管得紧,莫不是真把当年成的假亲当了真,自觉当上在下的糟糠之妻了?”

嘿,这人还倒打一耙?

而且,这,这叫什么话?

本是无心的调笑之词,却恰将某人的年少糗事,连带着十几日前的荒唐梦境翻上了心来,那梦中“新娘”眸子里掩映出的灼灼光华蓦地浮现在眼前,云濯不由得手一抖,差点没把刚夹起来的豆皮一筷子甩出去。

他毫不客气地回怼:“怎么就是糟糠之妻?!无名村里那档子事你忘了?好歹也得我是夫才对!”

“哦,我怎么忘了,还有这茬儿呢。”

司徒凛又是一笑,道:“得,那细细一掐算,倒是在下不够‘三从四德’了?”

“你知道就好。”

冷哼一声,云濯故作镇定地捻起杯子呷了一口茶,两眼的余光却不自主地飘飘悠悠打量起司徒凛来。

紫衣半敞,白衫在外,未完全绾起的发丝散散垂落在肩头与胸前,红眸半眯不眯,薄唇似笑非笑,黄昏时分半明不明的落日余韵,正擦着那支起竹窗的间隙斜斜洒进来,落在他手中的半碟黄酒之中,隔着色泽浅淡的液面,将那端着酒的人物映出种别样的风流。

简直比昔日在武陵见过的闺秀女修还要好看,就像幅画似的。

啧,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人生得有这么好呢?

他又呷了口茶,深觉此事都赖司徒凛当年那张要命的嘴和闲散懒惰的性格,让自己根本无暇关注其外貌。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今朝一看,把那假亲当作真亲成了也还不算亏?

此念不出倒罢,一出,云濯只觉自己心里那头老鹿又颇不安分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扑棱起两只蹄儿,蹭得自己心里麻麻痒痒,连眼神儿也不住了似的,直勾勾瞅着司徒凛就不放了。

以至于最后,他活活看了半晌,却痴傻了似的压根儿没发现,那人已不知什么时候喝完了半碟酒,悄悄侧了脸来一回望,正将自己黏得挪不开眼的目光抓个正着。

“哎,想什么呢?”

司徒凛拿扇子在云濯眼前晃了晃,笑得玩味:“饭都要凉了。”

“哦,哦。”

乌溜溜的扇子猝然映入视野,迎面隔断了视线,云濯身子一抖,方知被人抓了个现行。

他赶紧脑袋一低扒拉几口白饭,含混不清道:“没什么没什么,凛兄,吃饭吃饭。”

二人调笑归调笑,到底是刚徒步行了几里地的,肚子打起鼓来,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片刻功夫一桌菜就下去大半。

“别急别急,慢慢吃。”

酒足饭饱,司徒凛自己捏着个麻辣鸭脖挑挑拣拣,又看看云濯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道:“吃完还有事找你呢。”

“哈?”

云濯彼时刚从碟里挑出块鱼肉,还没送到嘴边,一听这话,筷子一抖,鱼肉“啪嗒”掉到了地上。

难怪这人要无事献殷勤,合着是吃饱了好干活?

他索性抬手将筷子一撂,扬了扬下巴问道:“什么事啊?”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那红枫和望泉镇的事。”

司徒凛见云濯推了碗筷,倒也没好意思自己接着大快朵颐,放下啃了一半的鸭脖,又拭了拭手指,道:“你不觉得,那鬼王和鬼女的行为实在莫名蹊跷么?”

云濯一抬眼:“怎么说?”

“首先,便是在清洛道长那冰棺之上留下红枫的问题。”

司徒凛摇摇头,又道:“先不论他们是不是害死道长的凶手,搁正常人而言,既是盗了尸,那必是要藏着掖着,可这俩人又为何要留下线索,让我们一路追寻至此?”

云濯若有所思道:“嘶,这不好说吧!倘若留下红枫只是他们疏忽之间无意而为呢?”

“一开始,我亦以为是这样。”

司徒凛托着下巴,折扇一下一下敲打在桌面上,声音听来有那么些沉重迟疑:“可一来,那墨曜丹朱在与我们交手时,虽言谈狂傲,却是粗中有细,并不像是会无意落下如此重要之物的人。二来,若他们真是铁了心思要取清洛道长之尸体,以他俩的功夫,区区一个你二哥,又如何能吓得跑呢?”

云濯忙道:“会不会是因为他们身为厉鬼,惧怕我二哥那伏魔琴曲?”

“能轻而易举一夜屠城的厉鬼,白泽君的琴曲也未必是其对手啊。”

司徒凛摇摇头,又思忖道:“我倒觉得,这二人这前前后后的一举一动,更像是在刻意引诱我们去发掘什么。”

“……发掘什么?”

一听此言,云濯也陷入沉思,犹疑道:“难道是清洛道长的死亡真相?”

“或许吧。”

司徒凛眯了眯眼睛,又道:“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亦让我想不通。”

云濯几乎不假思索回道:“可是那鬼王会锁魂诀之事?”

司徒凛点了点头:“不止如此,我以鬼瞳探其究竟时,还发现他动用法力刻意藏去了自己真实的气息,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而他那具壳子,似乎也与当年李鸢儿的半人半鬼之躯有所差异。”

云濯眯了眯眼:“怎么说?”

司徒凛道:“鬼气萦绕,毫无人息,仿如一具冰冷器皿。”

“啧,冰冷器皿……竟是这样?”

原先之惑被人重提,此时又添上新惑,云濯不禁皱了皱眉,觉此事愈加难解。隔了片刻后,忽的灵光一现,歪着脑袋疑道:“哎,我说凛兄,这鬼王墨曜既会锁魂诀又会九淼招式,还不像个活人,该不会是你们门派那顾祖师也修了什么鬼道奇术,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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