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绝地反击(1 / 1)
林致远听到门外脚步声已远,翻出王秘书的电话,刚刚拨出去又马上掐断,他闭眼想了半分钟后,重新拨了另外一个号码出去,不是他不信任自己的秘书,而是有些事,军方系统要方便很多,部队里泄密的可能性比政aa府机构里低太多。
电话接通后,林致远站了起来,“阿烨。”他点了支烟,往窗户边走去,“你现在马上用你们军方的系统,帮我查一下子骞近几月以来,有没有同电话号码所属地为‘兰岭市’的人有过联系。”
“远哥?”云烨本能的疑问一声,按理说,他们三个人相处至今,还没有出现过背着一个人查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叫‘信任危机’的东西。
林致远听出了云烨的疑虑,电话里也很难解释,“子骞现在有点麻烦,这事情你先秘密安排下去,我马上到你家里去,估计到你家的时候,电话号码已经查出来了,我正好细细跟你说,记住,这些事情,谁也不能说,事关重大。”
“好!我马上回家。”
电话挂断后,林致远将一支还没抽尽的烟摁进了烟灰缸,把桌面圈过的会议记录折好,放进西装口袋里。
长腿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有点慢,而后,快速朝门口走去!
...
如林致远所料时间相吻合,他才到云烨的家,煮好的面条都还没来得及吃,云烨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林致远趁着这个空档,大吃了几口面条,晚上接到sunny电话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往办公楼赶。
云烨起身,去电视柜上拿了个小本子,蹲在地上,重复着电话里的数字,然后一一记录。
等挂了电话重新走回到餐桌边,林致远一碗面条已经吃了大半,此时林致远放下筷子,抽纸擦嘴,问,“如何?”
云烨把记录好数据的本子推到对面的云烨面前,“查到了,岭兰市的确有两个号码一直和子骞有联系,连户主的名字都查了出来,一个叫金权,一个叫金胜,人物关系是两兄弟,在岭兰市属于混得风声水起的两个人物,有很大的投资公司,并不往外发展。子骞的所有电话往来记录中,只有这两个是岭兰市的。甚至经常都是深夜电话联系,有时间通话时间长达半个小时以上,有时候就是短短一分钟不到。”
林致远早在进屋后就已经跟云烨说过关于sunny所提及的会议记录和疑点,此时看着面前的数据,将手中的纸巾扔进桌下的垃圾桶,苦笑一声道,“曹子骞那家伙现在都被控制起来,居然还算计我,早晚我们俩得被他算计死。”
云烨无奈一笑,“也亏他这个秘书实在聪明,不过不聪明的秘书他怕是早就换了。若是要查到兰岭去,只有我们两个可以通过最快的方式找到金权和金胜,并且可以让对方非见我们不可。”
林致远叹笑道,“狐狸啊。”
云烨道,“去兰岭市,你去,还是我去?”
林致远:“这次我去,你是部队的人,过去会显得突兀。我去之前会联系那边市长,走正常的工作程序,并顺便让那边市长安排一个和当地优秀企业家的见面会,我会暗示他让金氏兄弟出席,不让别人看出故意。”
云烨点头:“那好,我这几天把你的电话锁定,防止有人监听,转院的事情,你怎么安排?”
林致远看着云烨,“我明天让小王安排政aa府和城市中心市容建设企业家及工程师开会,初算会场可能会有将近一百人,用这个方式做契机,就能光明正大的见到子骞。”
....
两日后,g城突然高温,城市中心市容建设会议正常举行,主要企业家曹子骞缺席,市委书记得知其感染肺炎,表示十分担心,并前往看望……
城市的另一端,时间倒回到清晨。
丁念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盘旋。
等!
当丁念看到绑匪被曹子骞的置之不理气得砸电脑之时,心生悲凉却亦有惊惶。
“你们是要把我的照片发出去吗?”她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身侧,攥着拳头,冷声问。
“发出去?”绑匪啐了一口,骂咧道,“现在发出去,等你去报警,弄个鱼死网破?”
丁念明显一怔,她没有想到对方会说这样的话,不敢置信的“嗯?”了一声。
绑匪看着丁念,一生气将她瘦削的肩膀一推,丁念这几天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根本没什么力气,这用力的狠推,将她整个人掼到了地上。
虽然她住的地方条件尚好,地上还铺有地毯,但这一下跌落,还是让她头晕眼花,手撑在地上都有些不稳,脑子里像糊着什么一样,迷登登的,眼前的物什也有些看不清楚了,梳妆台和窗户有以三个以上的重影。
她甩了甩头,以前不懂那句“开口亦是无言”的意思,这时候感同身受。
丁念知道,她这几日话很少,言辞间什么都没有透露过任何信息,多次把绑匪气得扔了她的碗,此时也是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到楼下去。
撑着站起来的时候,绑匪一大步跨过来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捏住,肩骨都“咔”一声响!
这一下把恹恹的丁念彻底惹火了,这男人不给他吃饭或者吼骂她都无所谓,可是如此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让她感到恶心!低头就咬在男人的手背上,咬得不松口,直到脸上被狠狠甩了一耳光才松口。
绑匪看着自己手背上带血的牙印!“他妈的!怎么栽在你们两口子的手上!一个骗子,一个属狗!老子警告你,不准将这次绑架的报警,如果外面有一点风吹草动,老子会立刻将你裸照发到各大网站,曹家大少nǎinǎi加当家主母的身份,足以让你的风头盖过所有影后歌后的艳-照!”
丁念显然没料到绑匪会如此一说,意思是现在不会将她的照片发出去?
不准报警?
她在这个根本不知道哪里的地方如何报警?难道要放了她?
眼里的光悠悠的越来越亮了,连背脊里都涌进了清凉的骨髓,让人突然为之一振,脖子伸直,qiáng干的气息若隐若殃,“等我出去后,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我要存盘。”
绑匪嘴角扯了扯,“好说,但是只能我联系你,如果我发现你找我们,或者想要报警抓人,照片我马上就会发出去。你要知道,这天下最可靠的只有你自己的肚子,你身边的人,哪个知道了可能都会报警,害得可是你自己!”
丁念心里慢慢凉下,却也愈来愈清醒,她只能听绑匪的,这些照片不是普通人的照片,她的身份比普通女孩更敏感,关系着两大家族的声誉,她不能乱来。
绑匪突然冷冷一笑,“我想你的老公也不会想你报警,因为照片一出去,他的脸怎么搁?以后一出门被人看到,就会有人背后议论说他老婆的身材如何如何。是不是?如果谈着大项目的时候聊起这种话题,该是多尴尬,虽然大家不会故意去提,万一喝多了,不小心说漏嘴了,对吧?”
丁念把绑匪关于曹子骞的思想活动自动过滤,这是她的事,与他人无关,现在若能出去,她再想办法弄照片!
照片只要还没有被发出去,就是有希望的,为了这一点点希望,她也不该有任何颓废的想法!
佣人送来了她来那天穿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她看着那身衣服被放在床上,突然一握拳,抓起衣服就拿进卫生间
丁念刚被蒙上眼睛带上车,刚刚他所在的房间里,下巴续着浅须的绑匪突然挨了狠狠的一耳光!“谁让你打她的!”
曹锦瑞眼底升起的怒火,烧得浅须男往后微退一步,“少爷,刚刚是没办法,我不是受不了丁小姐咬我,但做戏做全套,我若任她咬而不反抗,她会怀疑我的动机。”
曹锦瑞这两天几乎没有睡过好觉,方才在监控里看丁念的情况,当她被手下掌掴之时,他差点从书房里跑出来将手下扔出去!纵使这次伤害了她,可是他不能容许别人打她!
然而这时候被手下一说,他才有冷静下来,“这几日根本不用监视她,现在的她就像惊弓之鸟,曹子骞一个人就够对付她了。”
浅须男马上点头,“好的,少爷。”
丁念的眼睛被蒙着,知道中途换过两辆车,车窗紧闭,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无法辨清方向,被解了眼睛上的束带放下车的位置是靠市区。
她完好无损的站在马路上,看着那辆黑sè的普通长安面包车掠过她,车子偏旧,可车牌已经有了三位字母,不用看了,车牌是假的,车子很快消失在路口。
丁念身上那天准备买狗粮的钱还在牛仔裤袋子里,这点零钱没有拿出来,也没人搜她的身,当时佣人洗衣服的时候,大概也没有认真,钱都洗得沾在一起了,如今倒有了点用处。
从小店换了几个硬币,又到路边公用电话投币,拨通了曹子骞的手机,那边响了一阵才接起来,听到曹子骞的声音,那么低如和弦一般动听的一声“喂”,蓦然间,撞得她心肝儿疼。
“子骞!”握着电话,紧紧的。把头抵在电话盘角上,死死的,一手捂着嘴巴,泣声不止。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半晌才唤了她一声,“阿念。”
吸一声鼻子,不去提离婚的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清晰,“我出来了,你在哪里?”
那边平静道,“我在医院。”
她眉头一紧,“怎么了?”
“生病了。”
“什么病?”
“肺炎。”
“我去看你。”
“不用,小珊在照顾我。”
心房上,被狠狠一捶,疼痛一瞬间让她肩膀颤抖,她把“小珊”两个字挖了个干净,“你在哪个医院,我去看你。”
“不用。”
她声音高了些,“我说我去看你!”
“我说不用,小珊在!”
各有各的固执,他们如一年多以前,他才刚刚醒来,他总是不喜欢她,她说什么,他都不干。后来她也开始和他唱反tiáo,他说什么,她都不干。
丁念吸了吸气,手指紧紧绻者,食指的指节抵在牙关上,时不时的咬上一口,缓解着心口上被撕裂过后的疼痛,“为什么她能在,我不能在?我才是你的妻子。”
曹子骞显得平和,“阿念,在g城,白家对曹家的帮助更大,丁家在海城是算不错,可这些年不善经营,屡屡遇挫,已经有了衰败的迹象,豪门之间,没有共同的利益很难,所以联姻是关键所在。这次曹家做的大项目,若没有白家,做不成。”
丁念有些急急的说,“就为了这个吗?如果是这样,我回去海城管理,我会把丁家的企业做好,我会一心一意的教我那些哥哥们。丁凯在d市也越来越好,再过一两年,肯定就升市委书记了,怎么会对曹家没有帮助?”
曹子骞打断道,“你哥哥纵使是市委书记,也不是g城的市委书记,能对曹家有什么帮助?”
丁念只感觉自己的肩膀一阵阵的往下压,她快要站不住,“我让他想办法往g城tiáo,我让他现在就开始做准备,你知道的,丁凯想做的事情,一定做得到,他以前是海城的市长,可也tiáo到d市去了,不是吗?他在那边,把他要做的事,已经快要做好了,他马上就会帮我的。子骞,我不离婚。丁家没有那么不堪。”
丁念听到曹子骞在电话那端长长的叹了一声,“阿念,我们都不小了,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才知道有多现实,就像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一样,我不会为了你放弃曹家,我想这次,即便是他们要撕票,我也不可能放下曹家不顾,去管你。”
丁念已经慢慢蹲下,头靠在电话亭里的铁板上,眼泪像冲下来的水,一滴滴落在xiōng前的衣服上。“可在飞机上的时候,你什么也没要……你把安全带……”她啜泣得说不下去。
他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冷漠,“不一样的,那时候没有可以选择和比较的东西。”
女人的头,低低的埋在膝间,肩膀随着泣声颤抖,说话的声音又快又急,像是在努力证明什么,“子骞,我不在乎,你是男人当然该以事业为重,我知道你想了很多,你也是为了整个曹家着想,我不怪你的,曹家好了,以后我们的孩子才会过得好,我能理解的,子骞,我能理解的,这次的事不是小事,我不离婚。”
她的声音终于慢下来,“子骞,我不离婚,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要和你谈谈。”
“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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