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你这样伤害我,不会后悔吗?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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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念心里颇有些紧张,她知道曹立从寺庙回来,就会把开过光的金玉给她,然而如今又叫来了曹子骞,假怀孕的事,是否还蛮得住?

曹立把香分好,分别递给曹子骞和丁念,“来,你们给老祖宗上个香,。”

二人接过香,敬握在额前,拜了三拜,然后跪在厚厚的蒲垫上,曹立站在一侧,嘴里念念有词,“愿祖先们佑我曹家安泰永和。”

他一说完,曹子骞和丁念便是一拜。

“佑我曹家子孙福荫厚泽。”

曹子骞和丁念再是一拜。

“佑我曹家长孙媳怀上男胎,且母子平安。”

曹子骞和丁念齐齐僵跪在蒲垫上,一动不动。

丁念不敢看曹子骞,耳根子都烧红了起来。

曹子骞敬握着的香棍的手颤得厉害,忽听曹立喝了一声,“曹子骞!你要是赶把香捏断了!我今天饶不了你!”

曹子骞一抬头,看见曹立已经涨红了脸,目眦欲裂的正怒瞪着他!他一看自己的手,果然已经在用力,松了些力道,但是还是无法做到方才的气定神闲。

香不能捏断,他知道这个禁忌,香断香断,断了香火,而如今爷爷求的是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

他猛的一侧脸,眸潭里幽暗不明,复杂难辨的看着丁念。

丁念心里底气不足,虽是感受到了曹子骞的目光,却也不敢正然转过脸去与其对视,心里一提气,干脆演下去,反正她不可能当着爷爷的面拆穿。

丁念的香依旧敬握在额前,跪在蒲垫上拜了下去。

曹子骞看着丁念从容跪拜的样子,喉头一紧,“什么时候的事?”

“你还问阿念!你多久不回来了!”曹立脸sè一沉,“还不拜!你是家主,我也是你的长辈!还想不听是吧?”

曹子骞吐了口气,双目一阖,拜了下去,这一次,他久久没有直起后背,像是时间在他身上定格了一般。

曹立看到曹子骞终是拜了祖先,嘴角弯了起来,语气也软了几分,“我来。”走过去收起曹子骞和丁念手中的香,转身走到香供chā-进供炉里。

等曹子骞和丁念的香上好了,曹立让他们起来,站在一旁,自己也拿了香,点燃,“按理是长辈先上香,晚辈才上,但是子骞已经是家主了,我们曹家,家主最大,所以,等家主和主母上了香,曹立才给祖先们上香。”

曹立跪在蒲垫上,“列祖列宗在上,一定要在我死后都保佑子骞和阿念他们和睦,不要步我的后尘,不要让他们老年孤独。

我求的,除了刚才那些,还求祖先们一定佑子骞他们兄弟和睦,切莫再上演我和曹宗之间的悲剧,一生匆匆几十年,年轻时候血气方刚,到了老来才发现,一胞同血,相煎何急。我曾经从不后悔做过什么,从不愿承认错过什么,但是现在每天我都在追悔年轻时候做错过的事,悔我做家主时太过狠辣绝决,未曾给自己留过后路,才害我孤苦一生,到老来无人陪伴。”

曹立说到此处,一阖眼,呼吸颤了颤,“求列祖列宗给他们一双慧眼,看清一切。”

老人伏地而跪,三参三拜。

曹子骞听着曹立说的完,拳头缓缓攥紧,牙也已经狠狠的咬了起来!

..............

曹子骞在回来曹家后,第一次随丁念去了梧桐苑,曹立进了大厅,曹子骞便递了眼sè,让丁念跟他去了后院。

两棵百年梧桐已经到了枝繁叶茂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护宅河的水太寒了,还是梧桐树生病了,以往的五月开花,可今年那些串串的紫白sè的小风铃一朵也没有开过。

梧桐树下两个人,淡淡对望,丁念眼睛里,慢慢的溢出笑来,“开心吗?要做爸爸了。”

有一种谎言撒起来必须要淡然自若,心里苦涩难挡却还要有心飞神悦的快乐,如此时,明明知道是个谎,她却只能面不改sè的骗下去。

真的只是为了安慰年迈的爷爷吗?

她真的不是第一次如此卑微了,到这个时候,她想用一个不存在的孩子挽回他。“你是不是也很高兴?子骞。”

曹子骞的眼底是纷杂错综的红丝,像一条条可怖的血线,“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丁念往前一步,曹子骞却往后退了一步,丁念只能停下来,为了不让他更远,她停了下来,故作轻松的吐了口气,“子骞,我不告诉任何人,你也不要告诉别人,爷爷说,曹家这个地方,怀孕还是不能声张。我想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今天,你住在这边,好不好?”

“这段时间我会陪着小珊,直到项目下来。”

丁念沉吟一阵,“以前你也去茉园住过,你说你从来没有碰过她,我现在没有向你提过要求,但我还是始终相信你,相信你没有碰过她,你说这些话,想要气我也好,为了什么也罢,我无所谓,但是现在我有孩子了,你要做爸爸了,就不提那些好不好。”丁念知道自己很可耻,但是除了孩子的事,她说的话都是真的,虽然他说的话,很伤人,伤得人想要回击他。

“打掉!”

丁念一愣,似没有听清一般,突然下意识的一皱眉,她想,方才她一定是出现了幻听,“什么?”

她以为她听错了,但是她还是再次清楚的听到了男人冰凉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那声音透着狠辣的劲头和绝决的魄力,那股子劲头一来像一把沉重的砍刀一样,突然朝她砍过来,“我说打掉!”

是骗人的!她知道是她骗人的!她没有怀孕,可是听到男人说出“打掉”二字的时候,她居然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了,她以为自己真的怀孕了,却要被丈夫bī着去堕胎。

她一定是入戏太深,所以才会突然之间泪如泉涌。

她一定是入戏太深,所以一直反复修铸,反复加固的心房才会突然间崩裂般的开始疼痛。她摇了摇头,转过身,讷讷转过身,“我没有听清。”

她知道自己是掩耳盗铃。

“丁念!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不要!你给我打掉!”

丁念的步子开始加快,“我没有听清!”

她怎么会这样无可救药,她没有怀孕啊,这个局里,分明她才是骗子,分明她才是罪不可赦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开始恨他了?

明明他是被骗的那一个,他才是无辜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这一刻,她竟会这么恨他了?

还好不是真的怀孕了吗?

她捂着自己的小腹,还好不真的,如果是真的,她听见他这样说,一定会疯的。

可是明明是假的,为什么她的双手还是要紧紧的贴在小腹,那么想要死死的护住这一个地方,她再也不要承受骨肉从身体里分离而出的痛苦,不是柔体上的痛苦,是心灵上的。

那种疼痛,一辈子体验一次就足够了,她再也不要尝试!

“丁念!你给我站住!”曹子骞去追丁念,可是他的心被击得钝疼,疼得他有些迈不开步子,所以他总是追不上她。

“曹子骞!我不要你!你走开!你去白珊那里!”丁念头也不回,快速的往前院主楼冲去,她知道自己无可救药,她大概是太想要一个孩子,她总是梦见一个孩子,一堆孩子,围着她,喊她妈妈,她一定是最近在爷爷面前扮演孕妇扮演得太bī真,所以她在戏里出不来了。

所以她才会愤懑,所以她才会心痛,一定是,无可救药的入戏太深!

丁念用力关上主楼的门,上了反锁!她满脸水痕,红着双眼告诉曹立,“爷爷,我又和他吵架了,我要上楼,求您别给他开门!你不要开门同他讲话,不要放他进来!”

丁念一边上楼,一边捂着自己的小腹,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上了反锁,她才贴着门,慢慢的坐到地上。

她知道,自己已经是妄想症的边缘了,因为她竟然哭着摸着没有孩子的小腹颤着气说,“宝宝,妈咪会保护你的,一定会的,不管任何人,任何人都休想把你怎么样!谁敢动你,妈咪会拿刀砍死他!不管他是谁!哪怕他是……曹子骞!哪怕……”她泣啜着把头埋在膝间,“哪怕他是曹子骞。!”

她抱着自己的头,她猜想,她应该是彻底疯了,疯狂的想着自己有了孩子,这个念头像草原里燃起来的野火,烧都烧不殆尽……

曹立坐在一楼的厅里,耳里全是“呯呯”声,开始是手掌拍门的声音,而后神识一散,忽地变成了震耳欲聋的枪声,他眉头猛的一跳!

神sè大变之际,生叔马上将已然大怒的曹立拦了起来,“老爷子,别生气,是大少爷和大少nǎinǎi拌嘴,我这就去说说,您坐着先!”

“大少爷?”曹立一侧首蹙眉问。

“子骞少爷最近是有点不太听话,但他性子就这样,您是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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