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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一手绝技,本来他不愿意说话,李宝不该再强人所难。但这个泼皮今天一天着实憋坏了,而且眼看暮色越重,四野无人,何况金人也从不夜战,路上无警,说话的欲望就越发强烈了,皱眉想了想追问道,“那么是谁在照顾宣抚呢?”

“有几个亲兵。不过,宣抚也不喜欢被人照顾。”

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了。

李宝于是决定还是谈一谈接应梁兴的任务:“宣抚派我来,可能还因为我和我的手下既会骑马也会驶船。”原来,岳飞拨付给李宝的人有些特殊,是洞庭湖投降义军中的好手。人也不多,不过一队,但相似的经历让李宝和这些人迅速融为了一体。“梁小哥从北岸过来,必得有船才行。不知道他能不能弄到船,也不知道需要不需要咱们从南岸弄船过去偷渡他。他要是已经到了,必得派人来跟咱们联系。”

说起任务,杨再兴的话明显多了:“那咱们歇宿一晚,明天到黄河岸边,你带着一队人先去找船,我率大队哨探。”

“也好。就是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那梁家哥哥足智多谋,对河北的地理又非常熟悉,我说了那么多,其实也只是瞎担心。说不定他早有成竹在胸。”李宝一笑,“也说不定,今晚他就会突然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宋代骑兵普遍状态按华岳的描述。

第201章终章燕云(31)

全军扎营,没有一个人急于自己休息,反而都围住战马像服侍长官一样忙前忙后。因为提前减速,这些战马的体力消耗得以小半恢复,喷着鼻息嘶喘出汗的不多,骑兵们还是用细布仔细擦干净马身上的汗水。然后按每队抽四人的比例,有组织的去井边打水,打来的水却并不即行饮用,先用锅烧开,凉好。每队同时再抽十五人,负责饲马。正是秋季,鲜草肥美,马吃青草也可一饱。但为了备战,每匹马还是加喂了料。一队剩下的人,再分出一半警戒的,其余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等到喂完马,饭已经煮熟了。这些喂马的骑士却并不坐下来吃饭,又等上小半个时辰,把凉好的开水倒进桶里饮马。都做完了他们才围到篝火旁边,有说有笑地大嚼特嚼。

李宝啃着杨再兴扎死的那只兔子的大腿,啧啧有声脂油流的满手都是。“秋天的兔子就是肥,都是膘。香的咱家舌头都差点咬掉。”

杨再兴点点头,表示同意。“是香。”

李宝把兔子腿上的肉吃完了不算,又就着骨头嘬了两口,骨髓都嚼了,才把渣滓吐到地上。“呸,塞牙。杨哥,你干什么呢?”

旁边杨再兴已经用大马勺把锅里的饭渣都捞干净了。“打扫饭锅。”

李宝凑过去看了一眼,哈哈大笑:“感情你们是这么打扫的,真他奶奶的省事。”笑声止住,“不过,这一个月处下来,论扎营还是你们讲究。水源警戒不用说了,又不常住,居然连茅厕都挖好了。至于非开水不喝,非煮熟不食,恨不得跟大官人出门似的更是一绝。张子盖手下那些个恶少,光平日里讲究了,一旦行军可做不到这样齐整。”

杨再兴:“习惯了。李三哥,我想,”

“想什么?”

“梁小哥明天能到吗?我们一路没有见到他派来联络的信使。”

“哦,这事!”李宝侧着头,自豪地道:“放心,小哥和宣抚约好了明天来见,就指定没问题。有难处的话,早就给我们送信了。”

“嗯,三哥既然这样说,咱们今晚囫囵睡一觉,明早三更起发。”

……

黄河北岸。奔腾的黄河出了黄土高原后,携带了大量的泥沙,加之河道平坦,水流变缓,泥沙大量淤积,冲击出扇状的河床,成了缓岗与洼地相间分布的倾斜平原。渡口处的水流尤其缓和,一队金兵正在吆五喝六地拘船只。不只是官船,连民船也不许去到黄河南岸。那些晒得黑红的弄潮儿们极其烦恼,他们滩涂上围起来的养渔场,有的被划在了宋界,现在一律不许去了。那些鱼苗子可不白瞎了!于是不时传来低声的咒骂:“姓孔的杂种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姓孔的杂种自然是孔彦舟。孔彦舟自从刘豫倒台之后,算是倒了大霉,从统兵大将,一下子落到了孤家寡人的地步。金人所以愿意暂时与宋签订合约,部分因为要整顿号称的五十万伪军,同时在河北地建立牢固的统治。现在,半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伪军放归的放归,屯田的屯田,算是基本告一段落。孔彦舟蒙兀术恩典,重又有了一只自己的千人队。跟他同一待遇的还有李成等伪齐将领。只是,兀术嫌弃这些人对宋作战屡败,所以在新军里,编入了数量不等的金军锐。这样一来,孔彦舟名为一军之主,却不得不事事与属下商量了。

“徒单郎君,”孔彦舟毕恭毕敬地行个礼,“黄河渡船都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徒单郎君翻个白眼,“我们女真人只问是还是不是。”

平白无故碰了一个大钉子,孔彦舟又气又急,涨红了脸。徒单名义上是他的下属或者说是汉人的参谋一职,这样低三下气地请示,已经是给了女真人天大的面子。没想到人家非但不领情,还发起了脾气。主官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可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孔彦舟忍住气回道:“此处渡口能找到的都已经拘。”他也确实不敢夸口,没有遗漏。

“这么说,还有找不到的了?”

“手下的官兵已经把方圆百里都搜遍了。”

“这也罢了。”

谈话本该到此结束,但孔彦舟自从入金,真个是把自己的身家富贵都寄托在大金的蓬勃兴旺上,竭尽血诚。大金最近在河北山东诸路的倒行逆施,实在让他看不过眼,想着要有所进言,此时正好是个机会。“这些小民大多是贫苦人家,或是打鱼或是摆渡,有时放船载客,全指望着这一条船,甚或全家都生活在船上。如今把船都了,不许他们动用,未来的生计会很艰难。”他顿了顿,很想说,这简直是替太行山的那伙土匪招兵买马。反正都活不下去了,不如造反。看着徒单瞪起来的铃铛眼,却又不敢说了,只道,“最好给他们找些活计作为补偿。”

“呸,南人都是天生的贼骨头。”徒单毫不客气地骂道,“就活该他们饿肚子。大金皇帝慈悲为怀,没有杀尽南人。他们反以为自己了不起,成天闹事,非得饿几顿才能老实。就连河南土地,也早晚得回来才像话。”这句把孔彦舟也骂在内了,河北人在金人看来,也是南人。

话不投机,孔彦舟叹了一声,再没有谈话的兴致,耷拉着脑袋告退了。他回到自己的部队,还是尽职尽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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