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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的金军主力,韩世忠才能乘虚而入。
江东的光景是比较怪的,刘光世整日高卧不起事情都交给张宪去办。张宪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市恩,笼络张俊留下来的亲兵队的统制官以及其他亲信将领,还谈不上规划训练。如今,张俊余部算是基本稳定了,终于到了张宪卖弄自己领兵手段的时候。这一军馈饷丰厚装备良,只是缺乏胆气,“败亡之余不敢言勇”。这就很麻烦,兵无胆气一切技艺都归无用。说道养气的办法,就不能不把老上司岳飞的那一套拿出来活学活用。有功重赏无功峻罚敢扰民者死,搞得江东一军叫苦不迭。然而无论军中光景如何,刘光世总是抱定了袖手的宗旨,任由张宪自己折腾。张宪因而得了个阎罗的绰号,“张阎罗瞪眼杀人,闭眼活人”的流言不胫而走。
再往西,吴在汉中囤积了大量的粮草、甲仗之类预备北上,新近又有李显忠从他的防区归宋,由他代为上报官家。
李显忠的经历也是非常传奇,此人原名李世辅,十七岁即出入敌阵,金人攻陷延安后,不幸全家被俘。兀术以显忠艺高形伟而授以承宣使,治管同州(今陕西大荔)。但显忠归宋之心不死,赴同州后,随即派人持密书信由四川转至宋廷,呈报南归之事。后来事情泄露,全家被害,只有显忠一人逃离。之后,又辗转至西夏境内。当时金夏不和,夏人便接纳了显忠,并授予官职。显忠却还是执意南归。夏人觉得他忘恩负义,率兵攻击。显忠并不畏惧,杀败了夏人后进入宋界。一进宋境,吴就派人抚慰显忠,并给以奖赏,封指挥使,礼送他奔赴行在。
官家最近心情郁闷,岳飞、韩世忠、刘光世、吕祉等人谁都看不顺眼,于是预备把显忠给心腹爱将杨沂中。杨沂中自然乐于接受,热情款待。然而绥德军出身的显忠却不愿意留在江南。实在是江南的宋军太多了,自觉留在殿前司难以出头,执意要求到吴麾下听命。官家想了想,给吴也无不可,反正这人现在是个光杆,派给吴,吴就得给他调兵。要调兵就难有说法,有掣肘了,让吴慢慢和川陕的郭家以及他的部下打饥荒去吧。
于是,显忠最后的归宿是给了吴。
这又是一宗偏差,历史上,李显忠是归到了绍兴十年短暂复出的刘光世麾下。到底李显忠在吴麾下好,还是历史上的安排好,吕祉也无从逆料,不过川陕的实力确实更加强了。李显忠年轻有冲劲--刚三十出头,朝气勃勃的他或许能改变川陕一向进攻乏力的局面。
至于淮西的变化,则是加强了阵法的演练。
宋代的练兵其实可以分为个人技能训练和阵法演练两类。个人技能侧重于□□、刀枪等武器的掌握,身体的锤炼。阵法则是步、骑的配合。如果说个人技能是基础,阵法就是战场拼杀取胜之道。
吕祉各种阵见得也多。比如,太宗曾创制“平戎万全阵”,阵中心为三个步军阵,前、后、左、右均为骑兵阵,动用的总兵力达到十四万人之多。如此庞大的军阵,吕祉力有未逮。即便是日常训练会诸军为阵,指挥如此复杂的阵型,也是超出能力的。
又如吴创的叠阵,用大量拒马设置于步兵阵的左右肋,以完全舍弃己方机动性为代价,换取遇金骑兵冲击之时,步兵阵岿然不动。后来虞允文把这种阵法用于鄂州大军,并自谓此法大妙,比以车挡骑为利。
再如吕祉上辈子戚继光创设的鸳鸯阵,用来小规模作战非常方便。
其余还有撒星阵、车阵这样的邪法。
然而如果想复中原,这些阵法都未为善阵,步骑混合协同作战才是正道。这点,岳飞看得非常清楚。只是在南宋不把眼睛蒙起来沾沾自喜,而是踏实肯干的人,势必要付出极艰苦的努力。
“淮西地广人稀,反成了养马的好去处。”关师古笑道,“我带回来的那些马,被养得膘肥体壮,近两年来繁畜的也很多,今年大约又有数百匹母马怀上了小马。现在我们的骑兵人数在诸军之中,已经仅次于鄂州了。再这样下去过上几年,就可以超过鄂州了。”
好做歹做,淮西凭借关师古带回来的马队以及马纲贸易,再加上原有的,勉强凑出了七千骑兵主力,真是足以自傲了,也不枉吕祉违命接关师古归宋。
吕祉是养马的大行家,知道每年春夏之交是最好的繁殖季节。今年春天生怀上的母马,产下的小马是归宋之后的第二代。从去年的出栏情况看,还算基本维持了北方马高大的体态,长成以后应该能选出不少可堪披挂驱驰的。
吕祉鼓励地拍了拍关师古的肩膀,他对老关不服气鄂司,敢为天下先的气概很是欣赏。军人若连这点血勇都没有,还怎么上阵杀敌!
“难为太尉了。淮西一军,属太尉最熟悉马性,两年辛劳,不只把军马场管理得井井有条,小马的质量也没有下降。屯田养马两重功劳加在一处,当职要保荐太尉为防御使。”
防御使正提了一级,按说非战功不能升。现在宣抚使当着众将的面许诺,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关师古觉得面子上很是好看,喜不自胜,连忙谢吕祉的栽培。
步骑协同的演练重点看得就不是关师古了,而是预定充左右两路军的刘和王德两军。
第209章终章燕云(39)
刘、王德两人不敢怠慢,应承而去。
两人所以小心谨慎,全因吕祉合操与众不同,都按实战要求。军兵们平日里所习,就是战场上所用,包括火箭、铁蒺藜等火器的运用也并无不同。别的还可,一旦用到火器,就难有军兵因为使用不熟,箭射得高了或者近了,□□爆在己方的阵上造成伤亡。遇到这种情况,各将必然连坐。因此一次合操,必得连番累次的讲解布置周全。
吕祉见两人既去,带领众幕僚步入看台。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南北两个方向,相隔数里,各自扎着数百的帐篷,排列都相当规整。每一将为一路,一字扎营,营前各有号旗,分别标着某军第几将的姓名,各不相混。号旗所立之处,便是该将所在之所。至于十将为军,每军则以营门相隔。此时,各军除却巡营的将领之外,所有的军兵皆入帐中。数万之众聚集之所,竟然全无半点喧哗。
刘子羽老于兵事,看了笑道:“别人的大阅不过是两军摆阵冲杀,独宣抚阅兵,竟从扎营始。周到之处,真叫人叹服。所谓的一艺皆临阵,做到这个地步方是极致。岳机宜,你说是不是?”
子羽最近很喜欢拿岳云开玩笑。岳云当然不能说本司参谋官的不是,何况宣抚相公能见到此,原是胸中丘壑纵横。“扎营原是大事,近日所见薛德老的兵书中,专有扎营一章,诸如安营、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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