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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也有人爱呀。”

“谁?”

“笨,是岳相公呀!不跟你闲聊了,大郎,你要好好干。”张子盖替吴拱紧了紧腰间系带,“我先走了,咱们洛阳见。”

“你也要好好干。”

“不劳您吩咐了。”

张子盖一磕马刺,走出了帐篷。

不知何时,微雨已经停歇了。午后的阳光明亮耀眼。

第235章终章燕云(65)

等吴拱进兵到洛阳,张子盖、于鹏已经到了。

于鹏早已经和川陕宣抚司主持陕州(三门峡)军务的王俊联络过了,得知陕州全境已然复,下一个作战目标就是潼关。王俊因兵力不敷,正处于暂停进攻的状态,急盼援军。

军情如火。吴拱的生力军和原驻守的李兴、苏坚、孟邦杰军合兵一处,只休整了一天。除孟邦杰以两千战兵留守西京外,其余人马尽数进发陕州府城。

洛阳天下形胜,李兴只留区区两千人守护,也是因为鄂司前控西辅(郑州),川陕宣抚司从商洛出兵控制了陕州的缘故。洛阳前后无忧,自然不必多驻人马。只是苦了孟邦杰,未曾打上一个大仗,枉顶着一个岳家军的名号,独自郁闷了半天。

……

陕州府城。

“贤侄,好久不见了。我见恁千里奔袭,神倒是不错。”

川陕宣抚司都统制王俊大喇喇坐在上首位,笑着向吴拱祝贺。

王俊的地位类似于鄂司的徐庆,吴在军中所倚重的,唯有吴、杨政、王俊三人。这三人中,吴是吴的亲弟弟,王俊是他的儿女亲家,关系又更为亲密。吴甚至有些惧怕王俊的刚勇,对其加意笼络。而王俊也自恃吴的喜爱,并不把吴拱放在眼中,不称衙内而称贤侄。

数百里走下来的确辛苦。可是吴拱怕得从不是劳苦,而是不能立功。然而对于这位看着他长大的父辈,积威所致,吴拱只赔笑道:“一想着要增援川陕,侄子不但不累,反而身上满是干劲。”

“呦,俺这贤侄在鄂州待了两年,非但人长得帅气了,连话也会说了。”王俊边说边向李兴和于鹏频频敬酒,“俺要替吴帅好好谢谢恁们对贤侄的提携管教。”

张子盖偷笑,递给吴拱一个眼色,似是奚落他在吴家的地位。

吴拱暗暗咬住嘴唇。

放下酒杯,李兴说道:“敢问王太尉,潼关形势如何?”

“不好办啊。”王俊叹了口气,“狐狸眼手下有上万兵马,其中五千兵。他们占着潼关险要,看俺们不顺眼。俺们占着陕州,也看他们不顺眼。两边看不顺眼,掐了一回,人死了不少,就是不分胜负。”狐狸眼本名鹊眼郎君,因为一仗开罪了王俊,被王俊起了个狐狸眼的绰号。

吴拱赶紧表现一下自己:“那个狐狸眼是死守潼关,还是出关交战?”

王俊斜了一眼吴拱:“贤侄,恁啥时候见过死守的金人?”

吴拱撇嘴想回敬一句,话到嘴边改口道:“那就是虏人主动出战了?这就好办了,咱们在潼关之前摆开阵势,一鼓作气全歼狐狸眼。”

“贤侄,恁不但神好,胆子也肥了,翅膀真硬实了!”王俊大笑,“狐狸眼哪是这么好对付的?我看见你那六千人了。说实话,不错,看不出是拿锄头的了。可再怎么不错,他们参军也不过三年,大仗都没打过呢。恁就不想想,岳帅为啥子派恁到俺这里来?”

吴拱被一番抢白,气得眼睛又红了。他情绪一激动,一是掉泪,二是结巴,此回也不能。“岳、岳相公派我来,是,是为了打仗的,不是为了让我受人照顾。金人怎么厉害,我又不是没见识过。不、不就是重装冲阵吗!我连三匹马联在一起的冲阵都不怕!”

“贤侄,出息了,还三马连环了。”

“是。”

吴拱羞愤地闭上眼睛,“三马连环,铺天盖地,听不见别的声音,只有咚咚咚地马蹄敲击声,就像敲击在人的身上、心上。砰砰砰。鄂司的士兵,拿着□□大刀,安静地站在拒马之后,没有一个人动摇。一直等到马蹄迫近,十尺、五尺,长刀、枪尖照准金人的马腿狠狠地砍上去,刺进去。鲜血四溅,极目所见只有一片血红……”

“哎呀,我家贤侄真出息了,说了这么一大篇话,不带打一个磕巴的!”王俊踞坐大笑。

难怪王俊的鄙夷,他贤侄说得话根本没法让这个老兵相信。西军在丘陵地区对付金军已经很吃力了,一比二的兵力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除了损失惨重还是损失惨重。他贤侄竟然说,大宋的人可以在平原对抗金军的铁骑,不是数千,是上万的铁骑,甚至是为了规整步伐加强冲击力,而操演过无数次三马相连的秘密武器。他要是信了他贤侄,大概是他疯了。

然而吴拱所述的不过是郾城一战的实情,除了言语过于抒情外,并没有夸大其实。

张子盖站了起来:“王太尉,小吴太尉说得不错,郾城之战我也参加了。”

“坐下,坐下说话,不用见外,我比你大一辈,你要愿意叫我老王就行。”王俊看到张子盖的一人双马,已经眼馋得不行,感到有必要认真对待一下这位衙内,“小张太尉,你参战了?你那马队真气势,不输金人。”

张子盖挺挺胸膛:“是的。”

这番对话,李兴和于鹏都没作声。李兴是因为不曾参战,而于鹏则是因为不好意思和王俊发生直接冲突。李兴和于鹏也看出来了,王俊这是有意为之,两军会师,总得争个领导权吧。王俊这是借机试探鄂司的底细。反正埋汰他家“贤侄”,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于鹏于是递给张子盖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可劲地说,绝不怪他。

张子盖会意:“小爷我是谁呀,军中号称银袍将,对上敌人的千军万马也从来不眨眼睛的。这回见到金人,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跟着岳宣抚的背嵬军就冲上去了。起啦卡擦,杀死金人不知凡几。这不,我手下这一人双马的两千人,就是大战之后,用俘虏的金人马匹装备的。王伯父,您没发现,我们这双马都是一匹大点,一匹小点吗?小的那是原来骑的秦马,大的是金人的关外马。嘿嘿,王伯父,这一仗打得过瘾不过瘾?”

王俊肃然起敬,宋军极少俘获金人的马匹,非大捷没有可能。“娃呀,老岳家得了多少马?”

张子盖伸出一个巴掌。

王俊思索着:“五百?不对,太少。难不成是五千?”

“老爷子,着呀,五千油光水滑没有一点残损的好马。瘸腿的瞎眼的不在其内。”

王俊错愕不知如何回话。可张子盖的战绩是实打实的,就算不是实打实,他那一人双马总错不了。岳家军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何况张子盖还不能算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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